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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和意大利乡镇建设的重要启示




中国现今乡镇发展相对滞后,建筑形式质量普遍不高,街道肌理呆板,空间形态大而不当,追根溯源,都是因为当代乡镇文化建设不被重视,造成了自身民族文化和本土精神在乡镇的社会生活中逐渐缺失,笔者仅以个人所知,提出个人看法和建议,聊博一笑。



自二十世纪以来,中国乡镇建设过程中,对中国传统精神文化的淡薄、忽视和误解,是中国乡镇逐渐趋同,失去特色最重要的原因,乡镇的设计者、建造者和管理者,缺乏对中国建筑文化和中国传统哲学的知识,必然使得中国乡镇设计成了无水之源。如果乡镇建设者们不知如何从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中得到灵感,他们也只好从西方那里取经了,这正是“言必称希腊”。



乡镇建设者们从西方那里取经,却没有取到真经。他们学的是西方建筑界早已摒弃的工业设计流派的理念,把乡镇当作生产流水线的产品,造成的结果是,乡镇居住单元设计简单和缺乏个性,建造工艺的粗糙;乡镇高大气派的办公大楼居高临下;形式呆板单调;空旷而萧瑟的广场;宽敞的街道,把本应集中布局的乡镇空间打的支离破碎。



中国乡镇另一个面对的问题,是严重滞后的市政基础设施建设。因为中国区域经济发展的不平衡,东部与西部之间,城市和乡镇之间形成了经济差异的鸿沟,乡镇的财政很难负担当代市政设施建设和维护所需的巨额资金。加上乡镇管理者们普遍缺乏当代社会经济政治管理技术和经验,造成乡镇社会经济发展停滞不前。



虽然中国乡镇还比较落后,我们也不必过于悲观。近年国家对传统文化和精神的重视,使得我们可以审视和反思我们一个世纪以来乡镇建设的得失,并重构新的乡镇文化精神。在江浙、四川和广东等传统文化传承相对较好的地区,他们较好的采用传统形式的汉式建筑和排列布局,诸如南京夫子庙、上海或西南风情的小镇,当我们普通人进入这些建筑和空间环境,不会感到生涩,而是亲切,这就是民族文化在我们血液中的记忆。



重铸乡镇精神文化的前提,是促进乡镇经济社会发展。区域性城市圈和城市带,能够塑造强大的区域市场,在空间和时间上拉近乡镇和核心大城市的距离,提高乡镇的经济和管理效率,缓解城乡差异。发达国家的经验告诉我们,区域性城市圈,如伦敦都市圈、东京都市圈等的建立,确实能够有效带动周边乡镇的经济建设。



长三角和珠三角是中国经济最发达和文化最先进的地区,在区域合作中突破了传统的权威色彩的行政指导管理的限制,通过本区域内各级各部门合作协议,包括议定书、章程、方案、宣言等不同形式,以建立灵活的、以市场原则为指导的区域合作机制。迄今为止,这两个区域共签署并实施了100多项各种形式区域合作协议。



在这种合作协议框架下,一些乡镇得到了迅猛发展,比如浙江的乌镇,是伴随着长三角大都市圈一起产生和发展的。乌镇摒弃了九十年代江浙乡镇普遍存在的以工业带动产业增长,以乡镇企业发展经济的思路,以长三角区域的经济辐射作用,弥补缺乏工业产业的缺陷,从而致力于传统江南乡镇文化的包装设计和推广。通过保留明清时代形成的街道和水网格局,营造传统的慢节奏生活,再通过专业的国内和海外文化推广,打造从普通游客到商务游客的多元化客源,使得乌镇最终成为中国首屈一指的以旅游文化和商务服务目的地。
 




除了区域经济的带动作用,学习古老的建筑知识,并用于当代乡镇建设的实践之中,也是乡镇建设的一个重要途径。意大利蒙特布查诺(Montepulciano)位于意大利南部丘陵地带,由大安东尼奥•圣加洛(Antonio da Sangallo Elder), 维格纳罗(Jacopo Barozzi da Vignola)等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大师参与设计,经历了锡耶纳共和国和佛罗伦萨共和国的统治,诸多当地名流和达官显贵在这里营造的别墅,享受奢华的贵族生活。



如今蒙特布查诺已不复当年之风华,但它却完整的保留了文艺复兴时期和巴洛克时期的建筑风格、街道肌理和空间尺度。蒙特布查诺的街道,严格遵循建筑大师阿尔伯特(albeit)设计原则中,街道高宽比大于1:1小于1:3.3,街道长度不超过1.5公里,重要景观视点在18到45度之间取值的规定。



没有谁像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建筑师那样,通过研究人的视觉体量,实现建筑、空间与人的和谐,这也是意大利的经典建筑学之所以被世界建筑学界推崇备至的原因,使得意大利的建筑学像罗马帝国那样征服了世界。



工业革命后,实用主义、功能主义和经济主义逐渐占据了建筑界的主流,造成了乡镇空间的异化,设计师们忽视了建筑和空间体量的重要作用,大尺度和畸形的空间比例压抑了人在城市生活中的视觉活力,隔离了人与空间的亲密接触。我们应该摒弃这些理念,转而重新注重建筑细节和空间体量的设计,思考如何建造符合人类尺度和建筑、空间和景观。





中国古代的建筑匠师虽没有意大利建筑大师那样,进行建筑尺度的精密计算并著书论述,但千年劳动经验的积淀和传承,也让中国乡镇传统建筑和街道,拥有和西方古老乡镇一样的适宜尺度。山东青州昭德街保留了明清时期的建筑和街道风貌,内向而深藏不露,尺度亲切而又含蓄,色彩协调而又厚重。同传统街市一样,它将街道和生活性和商业性紧密结合起来,使街区生活生动和市民化。

无论是在我国还是在西方,古老的街道反应的生活是最真实的,不添加任何虚假成分。建筑师在设计乡镇的过程中,应该有历史学者的考据,设计师的想象,科学家的分析归纳和哲学家的反思精神。我们应该把建筑设计和经营管理,交给真正继承传统文化而又善于融会贯通的人的手中,在设计和建设过程中承前启后,在城镇建设过程中发挥文化和科学的双重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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